凡人不人凡

好久不見!

最近的心情抒發都在這裡，凡人手寫on Instagra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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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凡人，爾所畏何事？」虎那碧油油的眼懾人心魂，聲音卻意外的很柔和。

  長桌盡頭的他像深沉的老虎，雙手撐著桌面、身體前傾，用鋒利的目光層層將我析開。

「沒…有，沒有害怕什麼。」我囁囁嚅嚅。虎哼了口長氣。

「凡人…既為凡人，必為過去之事所擾，蓋其已成過去，過去之謂也。然由此觀之，爾之畏首畏尾，豈非愚鈍之極？」

  我先是若有所失，看他時卻已經起身拂袖，藏不住眼裡笑意。目光交會處，我似乎明白了什麼，他點點頭大踏步離去。

「小子還不隨我來！」虎嘯迴盪深林之中，震得落葉蕭蕭。我連忙起身追去。

如果思念是一種病，我已經病入膏肓；如果思念不是病，那我確實是無藥可救的了…

夠深的傷口會 留 銀 肉 下疤痕，不經意地碰觸下會隱隱作痛著。

有人說，一段緣分總是有意義的。那麼，妳對我的意義就是無數次的痛徹心扉。

珍惜究竟是緊抓不放還是轉身離開，我始終不懂。可以確信的是，只有一次機會抉擇，而我拚了命也要留個瀟灑背影。

我還是我，只是變了。變得，更加害怕遇到另一個值得愛的人卻沒膽去愛、還有隨時可能觸及的舊傷。

大概真的病了，只有時間能治吧?等到記得的所有都隨風而去，我想我可以笑著對妳說聲:好久不見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YJ

不知道怎麼了，在全然陌生的地方，卻讓我想起幾萬公里外的那個人。

幸好我不用顧忌洩漏太多，陽光依然溫暖，樹葉也不曾停止飄落。

所以啊!我只需要負責思念就好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YJ

       夏秋之際，上午的大地像宣洩什麼似的騰騰冒著暑氣，塞在車陣中只聽到城市的呼吸，所有人事所往的方向相交，然後錯身。

       經過蜿蜒公路的某個彎道之後，首先感到輪胎與柏油的接觸面轉換了其中的某種因子，隨後是沁人心脾的風，風裡還帶著雨後落葉及泥地的味道，而山壁後的野花，香氣早已撲面而來。

       我以外來人的姿態架好車，疏落的攤車、老雜貨店只為存在一般的存在那裏。人們在此作靜態的移動，我循跡找到步道入口，經過一座水泥橋，邊上流水衝擊著圓石發出響聲。

       從小碎石地到有著扶手的石階，路旁的擋土牆被無盡的闊葉林、野蕨和不知名的植物所構成的綠意盎然取代，我享受被原始林包覆於其中的每一個步伐，世界的顏色很單純，樹、石頭、花草、天、雲、水花，僅此而已。此外，也常有蜂、蝶在身邊飛舞，或許金庸筆下的小龍女抑或是瑛姑正在此間也說不定呢!

       來到一片平坦的空地，另一頭有石階向上攀升，空地邊接著一間木屋，幾個遊客正搖著扇子休息，我稍作停留便拾級而上。數十分鐘後喘著粗氣時發現石階上竟然生有青苔，抬頭見山壁嶙峋中有清泉汩汩流入山溝，空氣變得有些冰涼，腳下也更加小心翼翼了。

       又踏上數十級階梯，本以為距峰頂已近，不料站在叉路口，指路的木牌上明白標著:觀景亭六百公尺、親水木橋四百公尺(上坡)。我本來不為何而來，便在叉路口踟躕不前，最後心想既然來了就是緣，半途而廢太也一蹋糊塗，於是再度咬牙仰頭而上。此處階梯更陡且滑，沿途可見針闊葉繁密，透過枝葉望向天空，像藍色繁星點點的煞是好看。

       走了一會兒轉為下坡的木階，左側坡下是亂石堆疊的谷地，此處水流聲嘩嘩甚是湍急，但我無心觀看，腳下木階偶有破損及泥濘讓我無暇分心。突然有顆巨石擋道，我側身通過後耳邊水生忽爾增大，凝目可見一座木橋，其後隱隱有白光發出。我想所謂目的地多半到了，愈是接近木橋水聲愈大，走道近處甚至頗覺為之震動，半透明的水幕自高處一洩而下，轟隆隆的像隱隱雷鳴。

       饒是距瀑布有段距離，我在木橋上也可感覺到水沫飛濺，附在我的上衣、臉上，我連忙回到實地，加快的心跳才慢慢回復。

       回程的路總是比想像中的快，把來時走的路回味一遍就像是把瀑布、木橋、木階、石階一一放在後頭。我甫經歷一次完全的抽離和接納，但我想這次不會這麼容易了，我在蜿蜒的公路上想著。有隻像蝴蝶的樹葉從空中緩緩飄落，伴著城市的喘息。

她傳訊息來，語氣像風雨前的平靜似的。眼前的風雨正在展延，卻從來不是風或雨這麼簡單的事情。

我不記得那風、那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悄悄滲透進來的，可能是像微小的距離那樣幾不可見的空隙開始的吧!想拿什麼東西塞住卻又無力去做的感覺，就這樣漸漸一直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。

她的眼神、大部分時間抿著的唇和靠在肩膀上時傳遞過來的溫度，直接無阻的溫度包覆著，

我起先興味盎然地欣賞著，慢慢有些黑影重又附在外邊，使得包覆更緊實起來，我察覺到那樣的壓力緊襲而來，終於在快要無法呼吸時手腳並用爬了出來。

似乎撞翻了什麼東西。

噓—噓—我吁噓喘著粗氣，不得不用那樣的姿態呀...不得不那樣應對，否則會先悶死在裡邊的，我說服自己扯著腿往前跑。說是跑其實也不過是不協調地認定一個方向，而逃，而已。

下次再回頭的時候，她應該早不在原地了吧? 這時雷聲大作，強風挾帶暴雨劈哩啪啦甩在臉上、身上......

像這樣的風雨遇上幾次，那樣的隱隱作痛總不曾消減

我不只一次地向所有人提起H市凌晨三點的夏的夜色有多美...

這個和那個都計樁位，殘缺的或完整的；穿梭在這段和那段建築線之間，人生的藍圖像是由此建構，過去、現在和未來。

整座城市的柏油路也向外展延，紅綠燈也靜靜地不打擾空氣，如果風沒有拂過耳際、雨沒有落在肩上，蟬聲就響遍我在的空間。

有時我懷疑是不是存在一個相應的平行時空，妳和他們聽不到這邊的靜悄悄和亂糟糟。H市凌晨三點的夏的夜色很安靜，而蟬聲蓋不過的是我心在跳著—短暫而熱切

他們笑著說，這晚上啊...我們沒興趣，有啥意思啊?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YJ

又漣漪了起來。

今天的校園有點美，像我們都在的那段時間一樣。我深烙在腦海中的、以為會永恆的那些......彷彿已經隨著河畔的風而去，很久很久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YJ致所謂永恆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我在潔淨廠區的輸送帶上滑著划著，間隔的窗戶裡透進一明一暗的光線。

我是要變成超級英雄的，一邊划的時候我一邊這樣告訴自己，嘴裡也不自覺地念念有詞起來。機械轟隆隆運轉、輸送帶唰唰滑動蓋過我、我前面阿土、後面小草的誦聲，我是要成為超級英雄的，阿土要當總統，小草想做個成功的CEO，我們都知道這不只是夢想而已。

排在前幾個的土叔折轉回來，我們遠遠就聽到他在喊:「不公不義!罔顧公理!」我見到土叔拼命揮動那隻似乎有點不靈光的手臂，但「伊們」輕輕拎起他後便丟到一旁。土叔還在喊著，只是聲音愈發低了下去。

我闔上所有感官，土叔肯定是信念不夠堅定吧...像我就很確定是要成為一個超級英雄的呀!我們都知道這不只是夢想而已的，我記得小莉阿姨在那個轉角對我們說:「看看你們長得多快啊，都已經是半個大人囉!」她笑得很開心，真的很為我們高興的樣子。我因為成為半個大人這件事而自豪，這代表成為半個超級英雄了嘛!

一轉頭我看到豹哥踮起腳尖伸長手的滑稽樣子，我看著想笑，要叫阿土他們看的時候卻發現哥兩個臉色難看得不得了。原來那是豹哥第一次流眼淚，「伊們」在他女朋友頭上罩上一個盒子，黑乎乎的看不到裡面，這會兒我倒有點鼻酸了，我知道豹哥愛他女朋友、像愛他的命一樣。

很快我們都「完全」了，「伊們」對前面的阿土左看右看了一番，阿土面帶笑容地用他一貫的宏亮聲音說:「我要當總統!」但我感覺到有點不太對，「伊們」沒有要幫阿土變成總統的表示，只是扯扯他的頭髮、摸摸肋骨、還探手到褲襠裡...最後「伊們」用對待土叔一樣的方式，阿土下去的時候眼睛沒有驚慌或害怕，他只是不斷對我大吼:「回去，快回去!」我第一次看到最樂觀的阿土臉上沒有笑容。

這會兒我真覺得不對勁了，用比平常更大的力氣往後划，但輸送帶好像滑得更急了，面無表情的「伊們」像要看穿什麼似的用沒有溫度的眼睛盯著我看，我有點無力的、盡量用誠懇的語調一遍遍地說:「我要變成超級英雄!」

我要變成超級英雄!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YJ

斗崙市鯤鯓區大坪頂路123號      民國107年6月19日

欸:(別說我沒禮貌，那時候只要這樣叫妳，妳都會回頭)

      首先要說兩聲抱歉。抱歉，這張紙會這麼破爛不堪是因為修改了不下十次的關係，希望妳不會誤以為我不重視這封信。抱歉，雖然這是我單方面的通知，請相信我已經過最慎重的考慮，如果造成妳的情緒波動(當然我希望不會)，我將深感遺憾。底下進入正題，如果妳不願閱讀，懇請立刻把信銷毀，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，此舉能讓妳我的困擾降至最低，謝謝。

常常在聽到一首歌，看到一幅景象，想到一件事情...的時候，湧起一種情緒。

對於大考失利，我可以一笑帶過後準備重考

對於親人辭世，我可以說服自己更珍惜身邊的人

對於某些無關緊要，我可以等待時間過去後的復原

對於你，雖然好久不見，但我都還記得

對於你，我曾經卻步也曾追尋，有濃烈也有淡然

基於你和我這件事，我做過很多次決定，你也一樣吧

有些事顯然無法說明，卻也有很多事不言自明。這麼說就好比，

我站在天橋明亮的這頭，另一頭路燈的光線被樹葉遮住了，靠在欄杆上抽菸時我長久望著黑暗的那邊，就好像看進自己內心或菸進到肺裡一樣的深沉。

你知道的，對於你，我很遺憾...

最近愛上了第二泡的咖啡。

輕輕把掛耳扣在杯緣上，盯著開水穿過那片黑色物質，不像第一次撲鼻的濃烈，是種淡然。

剛加入鮮奶時杯中還有些參差的色澤，所幸很快地也就渾然成為一體了。

我想起昨晚，終於遇見了那個女孩。

有時候會覺得，好像真的跌到了谷底，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呢?

偏生失去的那些竟在平和夜色裡嘲弄似的回過頭來喧騰著，心如止水卻是因為喪失了搏動的能力。

然而以為的刺眼路燈、呼嘯車聲、笑鬧經過的人們，從來不變地演示著他們的藍圖...

那你呢?你的藍圖是什麼?經得起時間檢視嗎?

有個老先生輕輕走過去了，那是踏住了幾十年的穩健。

終於我熄了手裡的菸然後望向天空中飄浮著的黑黑厚厚的雲層，

我想月亮一定一直都在

我清楚地知道那段沒有結果的緣分—

兩個人的認真是一種惜福，珍惜得來不易的幸福。

但會不會也因為這樣的珍視，讓後來的路都顯得黯淡無光?

如果可以的話，我真的好想...盡釋前緣

#如果當時我......(blablabla)...那該有多好...

#早知道......我就會.............對不起...唉...

以為會永恆陪伴的美好卻在中途下了車，回顧過往的痕跡才發現，心痛的不是失去這件事—表面上接受了事實，卻在片刻的浮光掠影中顯得脆弱不堪。

有時候愈普通的句子，反而挾帶著最豐富的情緒和感情。這種強烈而無法忽視的對比不只存在於字義上反差的效果，更重要的是有些事複雜至極、紛至沓來的思緒熔煉在短短幾句話中，像是自己創造了一個牽動引力的小星體一樣。

奇巧無比

有沒有那麼一個人，在你/妳十八歲那年，成為無可取代的唯一呢?

但是不知道從哪天開始，那個人卻轉身成為曾經，遠去。

突然我開始懷疑，這輩子，我還有沒有能力去愛一次。

淡水河邊的天空灰灰的沒有熱度，卻有一塊淡藍色的區塊，真像是我現在的心情。

      人的年紀大了，閱歷更深，思考的層面也會變廣，但是壓力從來不會自動消減。壓力，這種一言難盡的複合體—健康、人情、事業、財富、愛情、道德倫理、自我認同......

上次開懷大笑是什麼時候了?他說，不是因為我不開心，實在是沒有大笑的理由嘛!

拉拔自己長大的奶奶手凍傷了卻要靠洗碗賺錢，眼眶紅了、心狠狠地抽痛著，無能為力?他說，我好難過、好難過但自己的生活還是得過。

深愛的她卻漸行漸遠，去挽回啊?他說，天命如此，這樣對我們才是最好的。眼淚的溫度，是真愛要學會放下。

      所有人都在重複一樣的模式，其實最怕的不是面對並且解決，而是當所有情緒一擁而上的時刻。有道是鵬程萬里，無數的大鵬鳥啊...負傷、包紮、躲避、包紮、再負傷。

      既已有揮別過去的覺悟或警惕，又在準備飛向未來時被說服不了自己的那些捆住了雙手、絆住了雙腳。因此好像在泥淖裡前進，抽起一隻腳的決心卻只讓另隻腳的行動深深陷落。